作者王薇系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副研究员

在学校评价研究的诸多环节中,评价结果解释作为衔接评价数据采集和评价结果反馈的必不可少的阶段,不论是在理论层面还是实践层面,都具有其自身的意义。但从目前的研究现状来看,学校评价结果解释还没有成为一个重要的研究领域引起重视。有的研究仅有评价结果的统计分析,没有对评价结果的深度解释;有的研究对评价结果的解释有所提及,但缺乏深入的、提供具体方法的研究案例;有的研究甚至对评价结果的分析和解释都非常薄弱。现有的与学校评价结果解释相关的工作,要么“混在”数据统计分析的研究中,要么“混在”评价结果反馈的应用里,研究方法粗糙,研究过程零散,研究结果缺乏系统性。本研究从哲学解释学的视角出发,以“理解”和“对话”为切入点,旨在明确学校评价结果解释的内涵及特点,分析当前学校评价结果解释存在的问题,为改进这一研究提供新的思路。

一、学校评价结果解释的内涵

(一)学校评价结果解释的概念

评价结果是指按照评价指标体系,依据抽样方案收集到的评价信息,以及对评价信息进行定性和定量分析所得到的内容。评价结果解释是结合评价对象的实际内容对评价结果进行多维深度分析和通俗解读,合理地说明事物变化的原因、事物之间的联系及事物发展的规律,并提出指导性建议,旨在取得科学、准确、综合、易懂的评价结论,使评价对象全面客观地认识自我,发挥教育评价的导向、激励和改进功能。学校评价结果解释是将学校评价视为一种应用性较强的实践活动,把“解释”放大成学校评价流程中的一个独立环节,对经过统计分析之后的评价结果进行再分析,得到适合学校实践者使用的便利、有效的操作性理解。

研究学校评价结果解释,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补充学校评价流程中相对薄弱但至关重要的研究环节,在评价数据分析和评价结果反馈之间建立联接,使学校评价体系更加完整,增强数据分析的实践解读力度,揭示学校内部深层结构和发展趋势,提高学校评价研究在实践中的应用效果,使评价在学校发展中真正发挥作用。

(二)学校评价结果解释的特点

在解释学的基本观点中,理解是意义的生成,是“视界融合”的过程,对话促进了超越主客体的主体间性的形成,是理解的最高层次。基于这一理论观点,学校评价结果解释应具备发展性、理解性、专业性和对话性等特点。

第一,解释应具有发展性。学校评价结果解释的目标应定位于通过“理解”促进学校发展。解释学认为,理解是人的存在方式,通过理解知道自己的存在,知道自己如何存在。学校评价结果解释的意义在于指导学校知道自己如何发展,应该怎样发展。学校评价结果解释就是将学校有关的各项评价结果综合起来,如教师与教学、德育与心理、教研与科研、组织与管理等方面,分析学校的现状,找到学校的问题,提出改进的建议。

第二,解释应具有理解性。学校评价结果解释应是一种“理解”性阐释。解释学认为,人与物、人与人、人与世界之间的关系可概括为理解的关系,理解成为哲学解释学的中心话语。在解释学视角下,实践行为是一种最根本的理解行为,“理解”具有实践性的特征,“理解”的过程也就是实践的过程。与数量化的方式相比,人文化的信息传递方式侧重于阐述和理解。学校教育实践中的理念、文化、现象、问题多是描述性的,评价结果只有依赖于人文化的“理解”性解释方式才能为学校校长及教师所理解和接受。在运用复杂技术方法对评价信息进行分析后,评价者还需要用学校管理实践者易于理解的语言和方式作出进一步阐述,并对学校发展提出有针对性的建议。学校评价结果的解释,重点在于用通俗的语言描述清楚学校评价结果表达了什么意思,说明学校正处于什么状况,揭示学校面临着哪些问题,分析引发这些问题的可能原因是什么,以及学校应从哪些角度调整现存问题并提出改进教育实践的具体对策等。

第三,解释应具有专业性。学校评价结果解释应是一种专业的理解和阐释。结果解释既是结果反馈的前提,也是结果应用的基础。解释学认为,理解与解释是人类生活的存在方式,人们在理解与解释中获得并创造出指导行为的意义和准则。学校评价结果解释的专业性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学校评价应该把“结果解释”当作一个独立环节看待。它不应仅仅作为结果分析的“附带品”出现,而应作为与结果分析、结果反馈并列重要甚至应更为强化的环节加以研究。结果反馈的内容不应是晦涩难懂的“数据分析”,而应是易于理解的“语言描述”。二是应强化对应用分析的技术性解释,丰富和完善分析方法。三是学校评价结果解释应引入专家,参与解释的试验验证和效度分析,旨在提高解释的科学性和准确性。

第四,解释应具有对话性。学校评价结果解释是一种研究者与应用者的对话过程,是一种开放、共享、双方达成共识的过程。解释学认为,对话不仅指双方之间狭隘的语言谈话,更重要的是双方的“敞开”和“接纳”,是双方共同在场、互相吸引、相互包容、共同参与,是对对方的理解与倾听。学校评价的结果解释,可理解为一种实用性分析,需要应用者参与得出,是专业研究者与学校实践应用者之间交互的动态活动过程。专业解释者与学校管理者双方平等对话,既听又说,相互理解,彼此进入对方的视野,弥合双方话语系统的缝隙,使专业者的解释更符合教育实践,使实践者更理解专业者的语言风格。

(三)学校评价结果解释的原则

根据学校评价结果解释的内涵及特点,可归纳出在进行学校评价结果解释时，应遵循的主要原则是:解释与目标相结合，多样式地呈现解释，及时提供解释，持续进行解释。

第一,解释与目标相结合。目标设置理论认为,目标与反馈相结合可以有效提高发展水平。完成学校评价结果的解释,可以对照学校的发展目标及发展规划,说明学校现有的发展水平与发展目标的满足程度之间还有多远的距离,哪些方面做得好,哪些方面有待改进,提出缩小差距的具体建议。在描述时,应提供学校发展状况的具体细节和差距表现。

第二,多样式地呈现解释。学校评价结果解释的呈现形式多样,可以是简洁的量化分数、直观的图表或清晰的文字描述。各种形式最好配合起来使用,相互补充说明。阐释的内容既要有学校发展的全面概貌,也要有针对学校某一方面的具体内容分析,还要有学校内不同方面、不同主体相互关系的解释说明。

第三,及时提供解释。学校评价结果解释必须是及时的。间隔时间太长的解释会失去解释应有的作用,对于学校发展的改进无效。从时间上看,结果解释应在结果分析之后,即由解释团队根据分析结果进行话语系统的转换及再分析,然后交由反馈团队;反馈团队根据通俗易懂的结果解释内容，结合不同领域提出改进建议,再反馈给学校并指导学校改进。

第四,持续进行解释。学校评价结果解释应该是持续的。持续地追踪学校的变化是学校改进的前提。因此，在周期性地实施学校评价之后,需要基于评价结果持续给出解释信息,连贯地进行描述性解释。持续的解释应关注每一次进行评价时学校外部环境是否有变化、内部制度是否有调整、教师队伍是否有更替等,并结合这些变化进行分析讨论。

二、当前学校评价结果解释存在的问题

(一)评价结果的解释在学校评价流程中被“忽略”或“省略”

学校评价结果解释作为学校评价流程中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在实际操作中常常被“忽略”和“省略”。解释学认为,理解即“揭示一个世界”“传达一种信息”,整个世界不断地被理解和解释,随着理解的展开不断创造和生成意义。但在学校评价流程中,恰恰缺少了这一“理解和解释”的过程。现实中的状态通常是:测评报告从“数据分析”一直写到“对策建议”,跳过了“结果解释”部分,实践者一方面看不到“数据分析”,另一方面又认为“对策建议”脱离实际。假设一个完整的学校内部评价体系包括三个主要环节：评价分析环节、结果解释环节和工作改进环节。从国内外已有研究来看,大多数学校评价研究集中在第一和第三环节上,第二环节的结果解释作为一个独立环节不太受重视。该环节的相应工作,偏重评价分析的内容往往被放在第一环节的末尾,偏重改进建议的内容往往被放在第三环节的前面,以至于许多学校评价的研究在对评价结果的“理解和解释”方面表现得薄弱、简单、粗糙和表面化,评价结果所蕴含的“意义”没有被揭示出来。实际上,“所缺乏的结果解读环节却恰恰是把二者有机联系起来以使科学的评价起到提高教育质量的关键环节”。

(二)分析与解释的专业性不强

在已经进行的结果解释环节的学校评价研究中,结果的分析与解释的专业性不强是比较普遍的问题。解释学认为,一切理解都是自我理解。理解是理解者从自身出发，与对象世界所建构的整体的意义关系。由于生活经历不同,人们对某一事物的理解迥异。由语言和经验形成的理解者的意向性的视野,使每个角色都有他自己解释世界的方式。在当前学校评价的研究与实践中,有的评价结果由行政管理者解释,有的评价结果由学校解释。分别来看,行政管理者的“解释”主要用于鉴定或排名,如美国纽约学校评价按学生成绩的进步划等级，某省普通高中五星级评估,没有从促进学校发展的角度来理解;学校的“解释”主要依靠经验判断,如学校运用SWOT分析法判断自身的优势、劣势、机会、威胁,某市中小学开展“学校发展性督导评价”,学校自评后制订发展规划等,往往“凭感觉”得出结论,二者都缺乏分析学校深层问题的专业性。从解释学的“视界”概念出发,可以认为:专业教育研究者的立场比较中立,本身掌握着复杂的研究方法,且与学校不存在利害关系,通过专业研究者运用科学的评价方法获得的发现,所作出的解释更客观、更科学、更实用、更有效。

(三)偏于精致的技术性分析难于理解

部分已经进行了专业的学校评价结果解释的研究,过于突出精致的测量和统计分析方法本身,缺少通俗易懂的描述解释,致使学校管理者难于理解。解释学认为,“理解”总是与实践联系在一起,“理解”的有效性只能从实际情况中来确定。解释学在教育学中的应用焦点,即运用适当的方法,从复杂混乱的教育事件中理出条理,使复杂的教育现象变得易于理解。借鉴解释学的这一思路,可以认为:学校评价的有效性取决于学校管理者能否将评价结果应用于实践,以及应用的程度如何。而学校管理者应用评价结果改进实践的前提,首先就是能够理解经过专业人士解释后的内容。然而,当前部分学校评价结果的解释多为教育科研工作者的学术研究服务,而非为学校管理者等实践应用服务。科学的量化方法是手段,通过方法发现结论才是目的。精致复杂的测量统计方法本身所呈现的“结果分析”,往往是公式、数据、符号,令实践者感到“头大”“不知所云”“不知有何用”,这本质上缺少了一个语言转换过程,以及一个透过数据、符号对学校实际工作进行实践解读的过程。所谓语言转换过程,就是将复杂晦涩的数字结果转换成易于理解的文字语言描述;所谓实践解读过程,就是将统计分析结果置于理论设计框架下,进行更进一步的、贴近实践的二次分析和解释,以获得便于实践者应用的、有助于改进实践的有效结论。二者也可以相互结合，同时进行。

(四)研究者缺乏对学校实践的深度了解

在尝试进行实践解读的学校评价研究中,存在因部分研究者对实践不了解而解释不到位的问题。解释学认为,理解是“视界融合”的过程,不同的视界不断交融、沟通、生成、扩大,向更高的视界提升。学校评价结果解释的专业研究者,通常都具备良好的测量统计方法基础,能够对评价结果进行科学的分析。但对学校实践的了解不足,对学校发展领域的研究不够,致使解释出来的结论具有较高的方法论意义和较低的实践指导意义。在部分研究中，专业研究者对学校评价结果解释之后发现,学校评价结果缺少专门的针对学校优势工作影响因素的深度解析和有效举措的解释说明,缺少细致的针对学校薄弱环节的原因分析和改进建议,缺少针对一所学校某一阶段内进行持续的评价结果解释以及对改进措施落实情况的监控追踪。借鉴解释学的观点,可以认为:专业研究者、结果解释者需要融合学校发展的视域,深度了解学校的运作方式及操作细节。实践解读之所以能实现,在于教育测量与学校发展两个领域的不断融合。在进行评价结果解释之前,专业研究者应学习以下若干内容:学校组织体系的结构是什么,学校的发展模式有哪些,学校管理的微观操作方法有什么,影响学校组织变革的因素有哪些,等等。如果是对某一所学校进行评价结果解释,专业解释者还需要事先了解如下问题:学校的历史发展是怎样的,学校的文化理念是什么,学校的教学质量及社会声誉怎样,等等。

(五)解释过程应用者参与度低

在评价结果解释过程中,缺少研究者与实践者的对话和交流,实践应用者没有参与实用性分析。评价结果的解释过程往往由专业研究者唱“独角戏”,学校管理者及教师没有真正参与其中,过低的参与度致使学校校长、中层管理者及教师对解释出的“研究发现”不甚了解,大大降低了利用专业解释指导实践的可能性和积极性,无法起到评价促进学校发展的真正作用。解释学认为,理解过程就是理解者与理解对象之间的对话过程,对话是理解的最高层次,只有在对话基础上的“理解”才是真正的“理解”。哲学解释学的代表人物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认为,理解是以问题为中心的对话,是一种在问和答的辨证过程中被揭示出来的东西,理解对象的意义是在与理解者的对话中出现的,对话是理解的途径。借鉴解释学的这一观点,可以概括为:在学校评价结果解释的研究中,“解释”不是由解释主体(研究者)单方面“操纵”的,而是解释者(专业研究者)与被解释者(学校实践者)相互交流产生的,只有在对话基础上的“解释”，才是真正的“解释”,才能达成理解和共识。

三、学校评价结果解释的改进思路

(一)明确“结果解释”与“结果分析”的关系

学校评价结果解释应作为学校评价流程中的一个独立环节加以研究和重视,“结果解释”与“结果分析”是关系并列且密切相关的两个环节。

第一,结果解释是基于应用的分析。学校评价结果解释需要首先明确应用者，如教育行政部门、学校的需求,即实践需求方需要哪些内容的分析、哪种表达方式的阐述、哪些实践提问的回答等;然后专业研究者将自身的立场转换为实践工作者的立场,经历一个“换手”过程,以实践工作者的视角为出发点,用实践者的理论基础、思维模式、叙述方式对评价信息作出满足应用者需求的实践分析。

第二,结果解释是针对问题的分析。学校评价结果解释既要有技术性的分析,又要有应用性的解释。在呈现评价结果解释报告时,最好围绕“实践问题”来阐述,而不是围绕数据处理工具和过程来说明,也不需要像专业研究者那样，使用专业术语以全面论述的研究型技术报告的形式来呈现。在价值取向上,学校评价结果解释需要追求科学性,但不能由此走向唯科学性导向;需要突破工具理性的桎梏,体现评价结果的应用属性。解释报告应强化对技术分析的应用性解释,要尽力做到叙述简洁、解释有力、概念清晰、逻辑严密。

第三,结果解释是为了改进的分析。学校评价结果解释是为了学校能够应用评价所得出的结论，促进学校改进和发展。因此，要从“关于学校的评价”走向“促进学校的评价”的解释理念来处理评价结果,使评价结果的运用有利于学校的持续发展。学校评价结果解释应针对每一个评价问题所发现的内容展开,对问题的解决有建设性的作用,作出明确判断、提出改进建议。在“结果解释”与“结果应用”之间,还需要再次“换手”,由决策人员、管理人员和教学人员在“结果解释”基础上,各自再进行“决策性分析”,进而提出各种有价值的实践对策。

(二)多维度分析解释,建立综合解释模型

学校评价结果解释可从三个维度进行分析。其一,时间维度。可借鉴并改造组织生命周期理论,将学校发展轨迹视为螺旋式的周期运转过程,重点解释学校在纵向时间上的发展周期和变化规律。其二,结构维度。可借鉴并改造耗散结构理论,将学校教育系统视为耗散结构,将学校内部要素之间的联系和学校内外部环境之间的转化联系起来,重点解释学校在空间结构上的运转秩序和发展活力。其三,主体维度。可借鉴并改造协同理论,将学校干部、教师、学生、家长之间的相互作用视为协同联动效应,重点解释学校内部各主体在不同立场、不同角色的前提下,是如何彼此协调、相互配合、形成合力,共同促进学生发展的。除了上述维度之外,也可以从其他维度进行分析。

学校是一个整体,对其评价结果的解释也需要从整体上给出综合结论。在多维视角分析的基础上,可以进一步综合、改造已经借用的若干理论,整合、创造出适合解释学校整体发展的综合理论,并建立学校综合评价结果解释模型。如整合上文所述的组织生命周期理论、耗散结构理论、协同理论,提出综合解释学校整体发展的协同演进视角；从空间和时间角度，建立学校协同演进综合评价解释静态模型和动态模型,将学校协同演进轨迹划分为成长强化、成熟稳定、高原整合、再生重构阶段。学校在扰动参量的作用下处于动态平衡过程,可能出现渐进式、跳跃式、波动式、恒稳式等不同的运行方式。

(三)分等级或分类型描述

“教育上的有些内容既可分等级也可分类型,有些只能分等级不必分类型,有些却只能分类型,难以分等级。”日本国立教育研究所牧昌见从20世纪70年代起开始研究“学校管理诊断术”,归纳出学校的10种基本模式:平均型、沉滞型、平稳型、口号型、维持现状型、情绪型、人情淡漠型、轻视组织型、丧失意志型、理想型,每种模式给出对照学校实践的含义以及具体的改进方向。

借鉴这一思路,学校评价结果解释过程中可将分析出的学校评价结果进行分层或分类,并命名新概念,针对各类或各层结果分别给出哪方面最好、好到什么程度、还有什么建议等。如时间维度,可将学校发展周期划分为成长阶段、成熟阶段、高原阶段、再生阶段;结构维度,可将学校教育系统的有序程度划分为低度有序、中度有序、高度有序;主体维度,可将学校干部、教师、学生、家长的主体协同程度划分为强协同效应、弱协同效应。

(四)形成逐级简化的呈现方式

学校评价结果的解释,可以分成五层,逐级简化:第一层,最原始的数据分析,完整、复杂、专业性强;第二层,原始解释,给出每一类型、每一层次的详尽解释原则和对策建议;第三层,常规解释,用图表、数据呈现具体解释结果;第四层,简单解释,用图示、语言描述解释结果,但不给出详细的解释;第五层,最简版解释,用指数等极简的方式呈现解释结果。第一、第二层解释属于专业研究者的学术研究过程,可不提供给校长等实践者;第三、第四、第五层解释要提供给校长并在实践中应用，以指导学校改进。

(五)吸纳校长参与解释

学校评价结果解释需要吸纳校长参与研究,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含义。第一,在解释之前,了解校长对结果解释内容的需求,征求校长对结果解释方式的倾向意见,咨询校长对解释简练程度的定位,以解决研究者不了解实践、实践者参与度低的双重问题。第二,在解释之中,校长及学校管理者需要补充原则解释基础上的细节解释。专业研究者做出的结果解释模型,给出的是解释的专业标准,旨在帮助校长作出专业判断。但由于专业解释给出的是适用于所有学校的框架性模型,所以，在原因分析和措施建议上只提到原则,具体的实施举措和改进细节给校长留有空间,使其结合学校实际予以全面补充。第三,在解释之后,校长需要将解释后的结果带回学校,与学校中层管理者及教师进行细致研讨,了解教师看待评价结果的角度以及对评价结果的认识和思考,挖掘本校教师应用评价结果改进自身工作的潜能,使教育评价真正对教育实践产生影响。